男子亲手杀死自己的家人,原来是因为这个

“小乐,你…你快回来!”

电话是大伯打来的,少了平时的稳重慈和,印象中那个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坚强男人,此时竟然一句简短的话里,都带了哭腔。

我心里打了个突,从小我是被大伯带大的,父母早年出意外故去,大伯家人向来带我极好,大伯家就是我的家,他的语气让我不安,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?

心慌的问了句,大伯喘了半天粗气,才说,我、我杀人了……

这句话让我脑中一片空白,大伯那边不再多说,当即挂了电话,我几乎没任何思索,立马向公司请假,返回大伯家。

找到大伯时,已经入夜,他躲在山林里,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伯,此刻衣衫褴褛,头发散乱,胡渣满脸,跟个野人似得,我急急追问大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,大伯红着眼珠,带着哭腔塞给我一个十多厘米的小木盒。

“小乐,我就你一个亲人了,拿好它,早晚三炷香礼敬,千万不能怠慢,一定不要打开它偷看!这里有段咒文,每周至少在午夜十二点诵念三遍……”

当时我并不明白大伯为什么说只有我一个亲人了,只觉得他每句话都奇怪,奇怪的我无法理解。

跟我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,我完全没反应过来,大伯忽然扬起手,黑暗中,我隐约见到大伯手里抓着个注射器,没有丝毫防备,脖子上一疼,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注入体内,我身体一软,抱着木盒软倒在地,眼前朦朦胧胧,我瞪着眼想问大伯为什么,但他粗喘片刻,抛开注射器就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第二天,我被连绵不断的警笛声吵醒,辨认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我心更慌了,爬起来发疯的跑出山林,朝声音来源处冲去。

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大伯,也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大伯被警察铐着,从房里押了出来,大伯家人丁兴旺,加上我一共六口人,给我打电话的那晚,他忽然发疯,砍死家里所有的直系亲属,整个房间被鲜血碎尸糊满,惨不忍睹。

被押着出来的大伯,浑身酒气,眼神浑浊,他似乎从人群中看到了我,身体微微一僵。

忽然间,他眼珠子一翻,浑身抽搐起来,看押大伯的警察被吓了一跳,而后也不知大伯哪来的力气,猛然大叫一声,竟然挣断了牢固的手铐!

随后他一把把两边警察推翻老远,掉头冲回房间,再次出现在一个窗口时,手上已经多了把卷了刃的菜刀,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开了枪,大伯胸前立马溅起一朵血花,但他依旧纹丝不动。

然而与围观者尖叫,和理所当然猜测大伯是要发疯行凶所不同的是,大伯抓着卷刃菜刀,并不是要伤人,而是抓着菜刀,狠狠砍向自己的脖子,两刀下去,人头滚落,失去头颅的尸身重重跌倒在地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半夜三点,我坐在床边抽烟,刚才我又梦到大伯了。

不知不觉间,大半年时间已经过去,大伯一家的事成了横在我心头一根刺,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太大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大伯死后,我几乎大半年时间里每天都能梦见那天的可怕情景。

那段时间对我来说,相当于醒着的噩梦,成天头脑昏沉,眼球布满血丝不说,严重的神经衰弱,不光让我丢了工作,险些没直接住进精神病院。

好在前不久,一位跟我关系很好的表哥联系到我,他刚知道大伯家发生的事情,也清楚我的近况,就邀我来他这里散心,食宿全包,往返机票也给一并报销了,当时我正一筹莫展,快被逼疯,碰到这种好事,我没有丝毫犹豫,立马飞往南方。

我这位表哥早年南下闯荡,如今拥有一家小型化工厂,家里很有钱,他建议我留下帮他一起打理生意,他也没什么亲人了,我留下还能给他做个伴。话是这么说,但我心里很清楚,表哥的这些提议,是因为早年我们走的近关系好,他担心我继续留在老家,会出问题,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明说,但表哥对我的帮助,我都记在了心里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在表哥这住了大半月,许是离老家远了的原因,这段时间我睡得格外安稳,很少再梦见大伯。

除了今晚,一切安好。

身前烟缸不知不觉已经堆满,我下意识又接上一支烟,愣神盯着缓缓向上飘荡的烟雾,慢慢揉着碰碰直跳的太阳穴。

天色渐亮,好不容易从噩梦的惊悸感中缓过来一些,稍微打起精神,准备洗漱一下去表哥工厂转转,起身瞄见卧室角落一张长桌,忍不住眼角微微一抽。

长桌上有烛台,香炉,正中供奉的不是神像,而是一个木盒。

忍不住微叹一口气,顺手拿了三根香,点着插在香炉里,这木盒是当初大伯临死前亲手交给我的,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但出于对大伯的养育之情的感激和敬重,我一直带着这木盒,并把大伯的话放在心上,每天早晚两株香供奉。

“保佑我出门捡到一百块钱……”

上完香,我迷迷糊糊小声嘀咕一句,这段时间休息的不错,我心情略微好了一些,精神大致是正常了,不过昨晚可没睡好,大脑运转有些不太正常,鬼使神差的,上香后,我下意识说了这么句话。

供奉、上香,正常套路下来就该是许愿了吧?

虽然不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,但套路我懂,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,就算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可我也按照大伯的话供奉了,在我看来,凡事总该对等吗,供奉了许个愿也没啥大不了的吧?

拿凉水胡乱洗把脸,脑子顿时一清,照着镜子,我忍不住讪笑,感觉刚才的行为好像有点犯傻。

我是标准的无神论者,虽然没啥大能耐,人也够穷,但从没求过神拜过佛,保佑我发大财什么的,在我看来,自己有手有脚,想要什么搏一搏总是能得到的。

收拾利索出门后,我立马把这事抛到脑后。

我现在住的,是表哥以前住的老房,表哥有钱后搬去了好房子,但这边也没卖,为了不给表哥添麻烦,我就主动提出暂住在这。

“小余,这么早啊?”

“是啊,去我哥厂里有些事,张叔又这么早遛狗啊?”

住过大半月时间,我跟这边一些和善的老住户混了个脸熟,出门免不了跟人打个招呼。

闲聊两句,张叔牵着泰迪转头刚走,我一个不留神,踢到凸起的水泥地上,险些没摔个狗吃屎,刚想骂一句出门没看黄历,话就在嗓子眼儿里卡住,眼神准确落在离我脸不到半米距离的一张毛爷爷上。

我赶忙一手撑地一手捡钱站起来,喊住张叔问他是不是掉钱了。

张叔一拍没口袋的运动衣,说,遛狗出门就没带钱。

说完张叔就走了,我拿着钱左右看看,没其他人了,既然不是认识人的钱,我立马把钱塞进口袋,心里一阵小窃喜,心跳加速,这感觉比自己赚一百块还舒爽,说不得比中奖还刺激,毕竟我TM从小到大捡钱最大的面额就是五毛钱。

说起来挺没出息的,但这一天,我心情是实打实的因为捡了一百块一直挺开心,晚上没睡好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了。

表哥还挺诧异,说我今天气色不错,让我再好好休息几天,晚点介绍个活儿给我,让我赚点钱。

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,晚上我睡得出奇的好。

第二天一早,我精神饱满的爬起来,心血来潮的想出去转转活动下身体,想起还没上香,就顺手点了三支香,而后我盯着木盒看了会儿,舔了舔嘴唇,有些做贼心虚似得朝没人的房间四处看看,半开玩笑的对着木盒说:“保佑我今天再捡到一百块吧……”

因为晚上睡得早,起的也很早,外面天才蒙蒙亮,没什么人,到小区公园,正想绕着慢跑一下,抬脚就听到脚下咔嚓一声,是踩到什么纸的声音,低头一看,我眼睛顿时直了,鞋底竟露出半张毛爷爷。

条件反射的四处看看,空无一人,心跳无由来的加快几拍,心中泛出一股古怪感觉,但我还是眯着眼慢慢弯腰捡起钱放进口袋。

“请保佑我今天捡到一百块钱……”

第三天一早,我在木盒前上过香,下意识的又添上一句前两天说过的同样的话,并且点燃香时,本能的弯腰拜了拜,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开始相信了什么东西,但弯腰拜的动作完全发自本能,并在拜木盒后许愿时,自然而然的加上了敬语。

没错,是出自本能,并且心底深处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,认为我这么做,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?

恰巧,我就是这样这么一个人。

出门去了街角一家熟悉的老夫妇的早餐店,吃了新鲜出炉小笼包和鲜嫩的豆腐脑,我刻意不去观察四周,脑袋空空去琢磨今天要去哪里,刚进一条小巷恰巧是风口,迎面飞来一片黑影,直接贴到了我脸上,猝不及防下我被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垃圾,正恶心的拽掉想扔了,拿到手里忍不住一愣。

手上抓着的,不是什么垃圾,竟然是张半新不旧的毛爷爷!

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,看看四周,奇怪的是,每次我捡到钱,旁边都空无一人,而且我没想到,竟然会以这种方式‘捡’到钱。

顺手把钱塞进口袋,我心里虽然没想什么,不过却始终有股奇怪的感觉弥漫着,虽然我预感到了什么,可却依旧本能的不去相信。

第四天,第五天……第六天夜里。

我死死盯着床上并排放着六张毛爷爷,久久发不出声音,前三天我能权当巧合,但连续六天都捡到一百块呢?

忽然间,我感觉脊背有些发冷,背上仿佛有无数毛毛虫在蠕动,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难受的感觉,就算我明知道背上根本什么都没有,这种感觉也始终挥之不去,我实在忍受不了了,赶紧爬起来跑到浴室冲了个澡。

水流冲击中,我舒服了许多,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,始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。

一天一百块,看着不多,但连续六天可就六百块了,我在之前的公司上班,一个月也就那么两千出头,如果一天一百这么下去,岂不是比我工资还要高?何况之前我一段时间没工作,存款无多,这六百块对我来说意义就显得有些不同了,短时间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。

所以这钱捡的时候……我可从来没手软。

冲完澡,我忽然头晕目眩起来,就跟喝多了似得,原本还想琢磨下问题,结果倒在床上被子也没盖就直接睡着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我拍着头昏脑涨的脑壳爬起来,脑袋里空荡荡的一片,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情,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,犹豫过后,我准备今天去表哥那边一趟,最近精神状态很不错,表哥不光有钱,人脉也很广,我暂时没有回老家的打算,就想让表哥帮忙先找个工作。

临出门,我在木盒前上了三柱香,盯着破破烂烂,毫不起眼的木盒,下意识吞了口吐沫,心说,最后一次…如果今天许愿了,还能再捡到一百块,我就真的信了……

供香,说了前六天同样的愿望,我始终不敢一下就许愿一次性得到一百万之类的愿望,或许是贪婪心作祟,害怕太大的愿望无法实现,许愿无法达成会失望,又或许因为我自身不信这些,所以连续六天都捡到钱,也让我感觉是巧合,但我却没注意到,这一次许愿,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太相同了……

今天的许愿,与往常不同,第一是我那么一点点贪婪心在作祟,第二,我想做个与众不同的实验。

开门刚抬脚我就愣住了,门槛正前平平崭崭躺着一张毛爷爷,静静待在那,仿佛再对我说,我就在这,只要弯弯腰,就能不劳而获得到一百块钱。

盯着钱看了半天,楼道空无一人,如同这一百块钱就是为了让我捡才静静出现在这,没有被其他人发现。

不知道是谁路过时不小心掉的,我心里这么想着,愈发仔细看着地上的一百块,这张钱缺了一小块角,甚至于这张钱的后四位编号XXXX我都仔细看过,记了下来,随后,我抬脚绕过钱离开。

走出楼,轻松朝公交车站走去,没走几步后面就响起一串脚步声,随后有人拉我,扭头一看,一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冲我嚷嚷,余叔,你钱掉啦!

我眼皮一抽,摸摸脸上的胡渣,在这小子脑门上敲了一记,瞪眼说,叫哥!我有那么老吗?要跟你说几遍啊!

这小鬼是住我楼上的,叫小浩,十三四岁,正是最皮的年纪,长得很壮实,很爱捣蛋,时不时挨老爹老娘一顿胖揍,我刚搬来第二天,恰巧逮着这小子在我门口撒尿,才跟这家人认识的,这小子虽然皮了点,但心眼不坏,我也乐得没事逗逗他,跟这小子现在关系挺不错。

看着呲牙咧嘴揉脑袋的小浩,一手抓着缺了一点角的一百块,我没伸手接钱,眼珠子一转,问,这是去上学啊,早饭吃了吗?

小浩点点头,想了下,我眼睛一亮,说,小子,听说上次你考试成绩不错,你爸妈还夸了你?

“那是!”小浩立马嘚瑟起来,我推过他手说,那行,这一百块就当你考试好我奖励你的,你收着吧,记住啊,可别跟你爸妈说是我给你的。

“真的?”小浩眼睛一亮,我点头不高兴说,我能骗你这小屁孩?

我没承认也没否认这钱到底是不是我的,因为我压根也不想捡,就想看看事情是不是真有那么玄乎,既然我不捡,反正八成失主也不会来找,那就谁捡到就归谁吧。

目送乐颠颠跑掉的小浩,我继续朝表哥工厂出发。

这一路走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,去表哥工厂,要坐一小时公交,还要走一段路,这一路我竟然在地上看见三次一百块钱,都没零的!

连续三次啊,这让我这不信邪的人都以为自己财神附体了,没忍住半道去买了几注彩票。

不过这钱我一次没捡,到表哥那我还感觉有些不真实,情不自禁的猜测,如果在路上捡过一次一百块,是不是后面的路上,就看不到另外两张一百了?这TM也太玄了吧!对着一个木盒许愿,就能心想事成?我心里碰碰直跳,真是这样的话,以后我岂不是能成李嘉诚?

大伯很有钱,或许他是因为这个木盒,所以快速发迹的?

我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,有股冲动不断在心中萌芽,甚至有点忘记今天的本来目的了。

“余乐,昨天又没休息好?”

表哥来了,一见到我,就皱眉关心的问我,表哥比我大十几岁,年近中年,保养的很好,身体略有发福,脸上带着真挚的关切,我的事情表哥都知道,不过听了他这话,我忍不住一愣,没休息好?昨晚我睡那么早,今天起来很有精神,怎么会没睡好?

我否认,表哥松了口气,说那就好,想开点,大伯走了我也很难过,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,不能总生活在痛苦中。

我叹口气,点点头,说我没事,现在好多了,随后我跟表哥说了来意,听到我说调整的不错,想工作,表哥很高兴,说找什么活儿啊?我这厂子虽然规模不大,但利润一直不错,你要是调整过来了,这边随时有你的位子,不合适我再给你调!

我连忙摆手拒绝,心说,这亲戚的厂子不好做,做好了那是本事,做不好给表哥丢脸不说,厂里的人还不得戳我脊梁骨倒闲话啊?

表哥在外打拼这么多年,不说修炼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了,我这小心思也在他那藏不住,他微微一笑,也不多说什么,拍拍我肩说,这事先不急,今天有些忙,我先给你物色着,改天一起吃饭,我们再商量,成吗?

我苦笑,看来表哥是铁心要留我在他厂里,改天吃饭八成也是好好劝我,话说到这份上,我没办法拒绝,只好先点头了。

闲来无事,我在表哥工厂晃悠一天,看时间差不多了,正要回去,刚出厂子,眼角瞟见大门拐角处有块砖,砖下露出一点纸的边角,我眼角一跳,第四次了!又是一百块,真TM这么邪门?

钱我照旧没捡,全当没看到,扭头就走。

回到住处,我有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,虽然是故意不捡钱的,可有时拙劣的借口也很有用,我至少骗住自己事情没那么玄乎了。

在外面跑了一天,有点累,迷迷糊糊眯了会儿,爬起来一看快十二点了,赶忙去冲了个澡,刚从浴室出来,听到楼下一阵咋呼,好奇道窗边一看,楼下有很多人,乱成了一锅粥,有不少脸熟的邻居,听了几句,我顿时愣住。

“……我哪知道怎么回事!放学回来就傻愣愣的,12点莫名其妙就发起高烧,烫的能煮熟鸡蛋了!”

“医院啊,发什么愣!”

“乖孙,可一定要撑住啊……”

几人匆匆忙忙朝小区门口跑,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个半大孩子,看不清脸,他跑的太急,匆忙间手一滑,孩子差点掉下来,那中年汉子急忙一手抄着孩子,因为姿势和光线问题,我看清了那孩子的脸,心脏猛然一抽,吓得连退几步,离开窗台,还撞倒了椅子。

居然是小浩!只是……他的脸一片乌青,听刚才的对话,小浩是忽然发高烧了,但发烧能烧的脸发青?

半天回过神,人已经走了,回头一看,发现倒下的椅子旁挂着的衣服掉了,赶忙捡起来,正想去捡掉出来的钱包,旁边散落一地的钱,让我的手顿住,因为我发现有些不对,仔细看了几眼,忽然察觉钱多出一张。

正奇怪,我忽然发现又张钱很眼熟,随后我心头重重一跳,人险些没一起蹦起来,艹!多出的那张钱,……缺了一个角,一看后四位数字,跟我早上记着的一位不差!

这钱咋又回来了?而且跑我钱包里去了?小浩没要,塞给我了?扯JB蛋吧!他塞我身上我能没感觉?而且我跟小浩只是早上匆匆见了面,我亲眼看着他拿着钱走的。

等等……我忽然想起刚才小浩奇怪的样子,脊背忽然一阵发麻,凉飕飕的,额头不由自主的流下一滴冷汗。

我意识到了什么,呆愣半天,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,这边房是表哥最早买的,就一个卧室,他一直没舍得卖,或许不是为了等以后拆迁,而是这里有他曾经努力拼搏过的记忆吧。

躺在床上,我总感觉透不过气,身体沉甸甸的,偏偏又浑身冰冷,总之身上没一处舒服的地方。

躺了一个小时,我没一点睡意,因为……我始终感觉右手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,可我不敢回头去看,我说不出盯着我的那双眼睛,其中蕴含了一种什么意味的眼神,更不知道我明明怕的要死,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间卧室里躺着,我明明大可以今晚出去开个宾馆住外面的……

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下僵持了多久,最终,我鼓起所有的勇气,僵着脖子,吃力扭转,看向右手方向。

闭着呼吸看了半天,我忽然发现我是不是想多了,那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长桌,还有上面供奉的木盒……灰不溜秋的木盒毫不起眼,但看着它此刻却给我一股无法形容的畏惧感。

我依旧无法松下那口气,反而心中的恐惧愈演愈烈,最终,我怕到了极致,心脏都在打颤时,脑海中却猛然浮现出一个挥之不去的强烈冲动,一种不该出现在此时的强烈冲动、渴望。

那破木盒里装的是什么?

为什么大伯交给我的时候很匆忙,除了让我供奉外,更着重点明,一定不要打开它偷看?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,它真有让人心想事成的力量?

好奇心能够让人进步,但有时却会害死人。

探索欲望一出,就如种子般生根发芽,海浪般一波接一波,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,我原本就一直在好奇盒子里究竟有什么,这下探索欲望无疑膨胀到一个致命的地步。

很不合时宜的好奇心,就这么出现了。

想打开它看看的冲动越来越强烈,但我心底又害怕,两种心情不断纠缠,也让我迟迟下不了决心,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思想斗争太激烈,没多大会儿,我眼皮开始沉重起来,一阵头重脚轻,勉力撑着自己没睡着,大脑却也开始空白一片,无法思考,昏昏沉沉像是得了重感冒。

不知过去多久,好不容易摆脱那股奇怪的感觉,视线清晰起来。

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,外面漆黑一片,房里也乌漆墨黑的,今晚似乎有些奇怪,因为窗外我竟然没发现一星半点的灯光,仿佛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约好了全部熄灯睡觉。

短暂的失神后,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房里唯一有着亮光的地方,那张长桌——两根红蜡摇曳着豆丁大的绿油油烛光。

我有些发愣,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点了蜡,而且……这烛光咋这色的?惨绿绿一片,看的有点渗人。

烛光很弱,只能照亮长桌上巴掌大的地方,光芒正中,是那破旧木盒,在这惨绿的光下,古旧的木盒看上去平添了几分说不出什么感觉的诡异。

愣愣看了木盒会儿,那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,猛然又爆发出来。

我没过多的思索,有些笨手笨脚的爬起来,朝着房里唯一有光芒的地方走去,说来我心里也奇怪,我平时不是好奇心那么强的人,这次出现的强烈好奇心似乎有些反常,但这些与我何干?现在,我只想知道这木盒里究竟装的什么。

站在长桌前,我吞了口吐沫,慢慢伸出手摸向木盒,光下,我的手绿油油一片,很诡异,看上去完全不像自己的手,更像鬼爪子。

拿起木盒,我正迫不及待要打开,心却又犹豫了,总感觉是不是哪里不对,仔细一看,我手猛然一哆嗦,木盒掉落在桌上,摔的分家。

我反应过来了,他娘的!我手在光下怎么没影子?!这蜡烛自带无影特效?这可能吗?

呼!

木盒分散的瞬间,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桌上两盏红蜡竟然齐刷刷灭了。

接连不断的变故,让我心脏险些没从喉咙里跳出来,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呼哧呼哧粗喘着,手忙脚乱的想去摸手机,谁想两道光先一步亮起,我一怔,低头看去,两颗圆溜溜的东西,正泛着诡异红芒,跟俩灯泡似得,而正中,却是两道邪恶诡异的竖瞳。

我呆住,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大眼,借着红光,模糊看到圆溜溜的眼睛后,是颗同样圆溜溜的大脑袋轮廓,顶上长着两个尖尖的耳朵,下身是与大脑袋极不协调的小小身体,只有脑袋的三分之一大。

红光微弱,只能看到轮廓,看不真切,但这也让我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。

这是什么怪物?!

就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,我看到了这小怪物,颠覆我理念的怪物,那双邪恶的竖瞳,让我心底发寒,头皮发炸,僵直原地,完全忘记了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
“你看到我了!你看到我了!你看到我了!”

我还没喊呢,谁知那小怪物伸出一双干枯的爪子,勉强捂住不到五分之一闪着红光的大眼,仿佛比我受到了更大的惊吓,张开满嘴可怖利齿的尖牙,放声尖叫起来。

刺耳、锐利,那声音绝对超过了两百分贝,那声浪比豪放的大嗓门女汉子尖叫起来大了百倍,连着三声尖叫,我只感觉脑仁儿仿佛被攻城锤砸中,整个脑袋都在突突疯跳,耳边同时传来一声诡异的‘噗’声。

声音过后,我脑袋顿时轻松起来,借着红光,我瞄见自己的头盖骨,华丽的从眼前滑落。

我的脑袋爆了?!我瞪圆了眼珠,感受着瞬间流了一脸红的白的不知是什么东西,那小怪物依旧不知疲倦的大声尖叫着,我的意识也开始逐渐离我而去,我这是死了吗?恐惧感,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,一把攥住我的心脏,仿佛想要把我的心脏一起捏爆,我从未经历过如果恐怖绝望的事情,一瞬近乎精神崩溃。

啊啊啊!!!

我止不住放声尖叫起来,声音尖锐的如同即将被数百大汉非礼的小女孩,我的身体也在这时可以动弹了,在惊恐中,身体毫无意识的乱蹦乱跳着。

隔了片刻,我从崩溃边缘回过神,感受到窗外的温热,茫然扭头看去,发现阳光不知何时透过窗子照在了我身上,天亮了,慌张摸摸脑袋,没爆。

重重躺倒在床上,我喘着粗气半天才回过神,是噩梦。

这时我才发现浑身上下粘哒哒的,裤裆里还温热一片,我……我TM居然做噩梦被吓尿裤子了!

二十好几的人了,竟然被噩梦吓尿裤子,我止不住老脸燥红,还好没人看到,慌张爬起来想要去换下裤子,抬头看见长桌上的木盒,我止不住全身僵硬,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。

那梦太真实了,真实的让我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我在做梦,还是真的看到了什么。

恐惧感瞬间压倒了好奇心,我再也不敢去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了,打死我也不看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木盒,让我回忆到之前的梦,大脑一片眩晕后,就是剧烈的疼痛,脑袋仿佛真的要炸开了,浑身难受起来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我没忍住,‘哇’的一口吐了出来。

吐了半个多小时,胃里早就吐空,我止不住全身虚脱,床上满是污物,我撑着床的手都在打哆嗦,一阵阵的虚弱。

此时此刻,我甚至不敢再去直视那破旧木盒,说真话,我并不是一个很胆大的人,虽然明知是梦,昨晚却让我品尝到了我不敢想象的恐惧,于我来说,那是恐惧的极限。

这东西是大伯的遗物,可现在看来它更像是……潘多拉魔盒,没错,就是潘多拉魔盒!希腊神话中,藏着所有罪与恶的潘多拉魔盒,它引诱人的好奇与欲望,打开它,释放出吞噬人间的怪物。

让我明明畏惧,却又有浓烈的好奇心,人有时就是这么贱,恐惧过后,却会对未知的危险,产生更加浓烈的好奇,虽然我现在不敢去看它里面究竟藏了什么,但有可能有朝一日,我脑子一抽,真个就打开了。

昨晚仅仅真的只是个梦吗?又或是……那破旧木盒里藏着的,真的是我昨晚看到的小怪物?

到底藏了什么啊……虚弱后,我眼神躲闪着用余光看着破旧木盒,好奇心又一次不由自主的燃烧起来。

拖着虚弱的身体,我离开臭气熏天的卧室,来不及清理一下,就在沙发上沉沉睡去。

第二天,我大病一场,重感冒后高烧了三天才好转,折腾的我还以为自己撑不下去,就这么英年早逝了,而这……压根不算完,那天的事情过后,我大病初愈,我的生活仿佛也一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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