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虽然看不到它们的世界,它们却与我们

看不到的世界

我们看不到它们,它们却与我们“亲密接触”:一张流通着的纸币上有30万—万个微生物,

简直就是一艘“航空母舰”;我们随手抓起一把土壤,里面至少有几百种微生物,包括大约10亿个细菌,12万个真菌和2.5万个藻类;

我们以为刷得洁白的卫生间—定很干净,事实上,它们可能正在角落里嘲笑我们。在那个我们看不到的世界里,它们,正大放异彩,它们,就是微生物!

“可爱的小动物”

年,法国一个城市里所有酒厂制造的啤酒都莫名其妙地变得特别酸,致使啤酒无法售出。于是,酒厂老板们请来当时著名的化学家巴斯德帮助解决这一问题。巴斯德把发酸的啤酒和不发酸的分别放到显微镜下观察、比较,终于弄清了原因,原来是一种叫乳酸杆菌的细菌在作怪。巴斯德指出:要想啤酒不发酸,只需将其加热到60。C并保持30分钟左右,把乳酸杆菌杀死。

这就是著名的“巴斯德消毒法”。这是微生物史上一个著名的故事,巴斯德也因此被誉为“细菌斗士”。不过,巴斯德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微生物的人。微生物进人人类视野是17世纪中叶,荷兰一个叫列文·虎克的人制造了一种特殊的镜片,可以把看到的东西放大许多倍,于是,可以放大近倍的世界上第一台显微镜产生了。

他曾经找到一个从不刷牙的老头,从他的牙缝里取下牙垢放在显微镜下观察。镜头里的世界让他惊呆了:牙垢里竟然有许许多多小生物,它们像鱼儿一样来回游动。但是,由于当时科学还不发达,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现这些细菌有什么用处,他只是把它们叫做“可爱的小动物”。

微生物的世界

现在我们通常所说的“微生物”,指所有肉眼看不到但具有生命现象的生物,包括细菌、病毒、真菌和一些原生藻类,以及古生菌等。

人类观察到微生物还不到年的时间,但它们在地球上已经生活了许久。地球诞生至今已有46亿年,最早的微生物在35亿年前就已经出现在地球上,而人类出现不过几百万年的历史。由于微生物只怕“明火”,所以地球上除活火山口外,都是它们的领地,就算在核电站的废料堆中,它们也能生活得怡然自得。

微生物的数量极其庞大,但又十分渺小,一般只有几微米,几十个细菌并排在一起才有一根头发丝那么粗。我们偶尔也会在面包或者水果上看到一块块的霉斑,

那是数以百万计的微生物集合成的菌落。在显微镜下,它们一般呈球状、杆状及螺旋状,当然还有一些特殊的形态,比如“SARS”病毒就是典型的冠状病毒,在显微镜下,它呈放射冠状,宛如妖艳的有毒之花。还有一些肉眼可见的特殊的微生物——我们所食用的蘑菇。可不要以为它们是蔬菜,它们是由大型真菌发育而来的,我们所看见和食用的“肉质”是它们的子实体,也就是呈伞状的那部分。灵芝等珍贵药材也都属真菌类微生物。

大凡渺小的生物都有惊人的生命力,比如大肠杆菌,它们的繁殖力惊人,只要条件适宜,20分钟就能分裂一次,一分为二,二变为四……如果无限分裂下去,一个大肠杆菌在24小时内产生的后代的总重量相当于4个地球的重量!不过,这种呈几何级数的繁衍,常常受环境、食物等条件的限制,不可能无止境地进行。

微生物与人类生活

早上你喝了坏掉的牛奶,不仅有难闻的酸味并且还会让你拉肚子,但如果是可口的酸奶,不仅会让你食欲大增而且营养丰富;你在准备佳肴时,使用酱油和醋让食物更鲜美,还摆上了美酒和别具风味的泡菜;你感冒了,为了早点好起来,你服用了抗生素。这些都是各种微生物的产物。

人类的日常生活离不开微生物的帮助。乳酸菌和酵母发酵工艺被广泛应用于各类饮料、调味品和食品添加剂等生产中;利用微生物发酵,形成了氨基酸产业和新兴的生物制药工业;在废水处理和消除环境污染方面,它们也日益受到重视。

在我们体内,也有一个庞大而且与我们的健康密切相关的微生物世界。不要说在我们的皮肤和头发里的微生物部落,在我们的内脏中就有近90万亿个细菌正“安营扎寨”。我们之所以会长龋齿,不是真的有蛀虫,而是因为口腔中有各种细菌生存,它们在分解利用食物中的糖类时产生许多有机酸,腐蚀牙齿,留下难看的小洞和黑斑。

人的大肠更是微生物的天堂,因为那里有丰富的食物,合适的酸碱度和温度。这些菌群通常对人体没有危害,相反它们还有一个文雅的名字——“益生菌”。这些益生菌约占体内微生物总量的80%,它们在自我繁殖生活的同时也为人体做出了许多贡献,提供维生素Bl、B2、B3、K、叶酸及氨基酸等物质,帮助人体降解食物,参与食物的消化和吸收。

人类与微生物的世纪战争

在大多数时间里,我们和微生物和平共处,但有时这个动态的平衡也会被打破。在世界上第一种抗生素——青霉素被发现之前,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的人死于某种在今天可以被轻易治愈的传染病。

青霉素的发现是人类与疾病斗争史上的一座丰碑,随着抗生素时代的来临,许多瘟疫已经被我们消灭,然而,时至今日,虽然我们已经有了更多更好的抗生素,但越来越多的可怕疾病随之而来:从“世纪瘟疫”艾滋病到非典,还有疯牛病和禽流感,人类非但没有将这些微小的生物统统消灭,反而使更多更难对付的致病菌出现。原因何在?由于滥用抗生素,这些微生物因本身的适应和保护机制,很快发生了变异,具有越来越强的耐药性,人类的免疫能力却越来越低。人类与这些致病菌的战斗陷入一个怪圈:用更强效的抗生素,人类取得了短暂的胜利,然后致病菌迅速变异并产生抗药性,再次感染人类。

在这场人类与微生物的战斗中,人类似乎处于下风,科学家分离得到新的抗生素的速度远不及致病菌的变异和适应速度。经过半个多世纪的使用,当初的“抗菌功臣”青霉素在很多临床使用上已经失效。在各种抗生素的变相筛选下,普通致病菌进化变异出能抵抗所有抗生素的“超级细菌”,这些怪物在人类自身的“推波助澜”下,对人类展开反击,成为人类的噩梦。

跟细菌“聊天”

科学家已经意识到,要战胜微生物不能简单地依靠抗生素。为了寻找对付它们的新方法,科学家首先要做的就是破译细菌之间的“语言”。

细菌在人体内横行肆虐,并不是散兵游勇似的单个作战,因为单个细胞很容易被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杀死。与人类的活动相似,一些细菌在它们开始某种活动前需要具备一定的“法定人数”(即需要有一定数量的个体存在),科学家将它们对这种状态的感应叫做“群体感应”。细菌只有在感受到周围同类的相当数量之后,才会做出是“养精蓄锐”还是“蠢蠢欲动”的决定。当细菌的数量达到某种程度时,破坏活动就开始了。例如沙门氏菌,要等到集结成群后,才释放毒素致使其宿主患病。

那么,细菌是如何感应这种状态并彼此沟通行动的呢?细菌界也会使用各种“语言”,有些“语言”已经被科学家成功破译。自然情况下,细菌通过释放化学信号和同伴进行交流。它们向外分泌出某种化学物质,以霍乱弧菌为例,每个细菌能释放出一种小分子,每个细菌表面都有受体蛋白,能够感受到这种小分子。当它的数量达到特定水平时,受体蛋白发生变化,使细菌感知它们有了足够的

“人数”,继而开始发生变化:开启编码基因,合成并释放毒素刺激宿主,导致呕吐和痢疾,排出更多的致病菌。

每种细菌都有自己的秘密“语言”,有趣的是,大多数细菌拥有共同的“方言”:一种被叫做AI-2的化学信号。在所有的细菌中,AI-2均起源于同一个基因,它在“群体感应”中被作为信号语言使用。研究人员将大肠杆菌与一种会发光的海洋细菌混合在一起,结果发现,任意一种细菌的AI-2都可以调节这种海洋细菌发光的强弱,并打开大肠杆菌中的“法定人数”感应基因。

科学家还发现了一些具有特殊指令的细菌“语言”:在生存压力增大时,大肠杆菌会通过各种竞争生存下去,其中包括分泌一种叫做“胞外死亡因子”(EDF)的物质,这种物质能使细菌自杀死亡。细胞死亡对单个细菌是不利的,但通过EDF作用于一个群体,就能使细菌成为一个整体。

细菌的这种特殊的语言交流方式,给科学家带来巨大的启示:跟细菌“聊聊天”,让它们乖乖听话!既然细菌需要感知一定数量的同类存在才会行动,那么切断它们之间的联络网,让那些“化学语言”无法沟通,或者降低“化学语言”的浓度,使之达不到开启细菌反应的浓度,使细菌的破坏活动无法进行。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抗生素的途径,科学家认为它不会带来细菌耐药性的增强。此外,我们还可以利用特殊的“语言”向细菌“发号施令”,比如利用EDF向致病菌下达“自杀”指令,让其自我消灭。

科学家当然不满足于利用现成的细菌“语言”,他们希望通过遗传改造让细菌用人类制造的“语言”进行彼此间的交流。将一些特殊的基因加入致病菌的体内,把这些经过改造的致病菌混入到同种细菌的自然菌群中,然后提供某种特定的化学信号,触发改造过的细菌做出应答,被改造过的细菌就能够产生毒性物质将细菌杀死,或者是向同类发出错误的指令。

也许有一天,我们可以跟所有的细菌“聊聊天”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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